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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 試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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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 試探

亓清原本只想安撫他一個吻,但不知是不是這種捆綁的姿態刺激到了昱曈,他一點也沒放開的意思,反而越纏越緊,手在亓清身上輾轉摸索。

其實,自從亓清開始擔心住處不夠安全時起,她就屢次拒絕了昱曈的求歡行為,現在知道每次和昱曈發生關系後,自己都失去了意識,更加防備心大作。

可是,此時昱曈熟悉的氣息籠罩著她,身體的熱量包裹住她,讓她控制不住微微發顫,不自覺地起了欲望,身體背叛了頭腦,迎合著對方動作。

昱曈跪了下來,自下而上慢慢親吻愛撫亓清。

一個以跪伏膜拜的低姿態取悅對方,卻實際掌握著局面;一個看似高高在上,卻被捆縛著受制於人。兩人之間,一時分不清誰在主導著誰,誰在拉扯著誰。

“別在這裏,別在這裏。”亓清輕呼,“外面能察覺到。”

“看不到畫面的。”昱曈並沒有停下。

“我不放心。”亓清堅持。

“你最近總是拒絕我。”昱曈不滿。

“那去車上,車上……”亓清的尾音變成了難耐的悶哼。

昱曈給她解開綁縛的光纖,將她抱了下來。

出了腦機游戲,亓清領著昱曈來到車邊,剛打開車門,昱曈就迫不及待地要將她推進去。

然而亓清卻趁其不備,猛一個勾腳把他撂翻。

昱曈撲通一下躺倒在副駕座位上。

亓清用膝蓋頂住他脖頸將他制住,眨眼間從駕駛座儲物格撈出一副手銬,一端拷在他一只手腕上,另一端拷在了車頂把手上。

昱曈拼命掙紮,可哪裏掙得開手銬,他嗚咽道:“你這個壞人……”

亓清嗤笑了聲:“這樣不是更有趣了麽?”

說完一粒一粒解開昱曈胸前扣子,手探了進去。

昱曈不說話了,舔了舔嘴唇,一臉期待的表情。

可這時,亓清神色卻凝滯了瞬間,停止了動作,她轉頭瞟了眼車內的監控攝像頭位置,再瞟了眼昱曈。

現在昱曈什麽也看不見,又情欲上頭,亓清如果動點手腳,他根本察覺不到。

雖然對昱瞳起了疑心,但亓清手上沒切實證據,腦機游戲中的潛意識畫面和葛忠似是而非的暗示不能說明什麽,因為潛意識有可能是想象,而葛忠所謂的暗示有可能只是亓清想多了。

她需要確切有力的證據,證明昱瞳真的有問題。

於是,亓清伸手在主駕旁的操作屏上觸碰了下,打開了車內監控。

被手銬銬住的昱曈,看起來比捆住亓清的時候還要興奮,亓清實在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愛好。

看著眼前胸口大敞、高高仰起脖子、喉頭慢慢滾動的昱曈,亓清將副座完全放倒,自己放緩呼吸,一邊觀察對方表情,一邊手指撫弄過他的身軀。

待他喘息越來越急促時,亓清打開了手銬。

昱曈一個翻身就將亓清壓倒。

等再次清醒時,亓清聽到手環傳來“嘟嘟嘟”的來電提醒。

她捏了捏太陽穴,推開摟住她的昱曈的胳膊,坐到主駕上,打開手環,竟有十幾條未接來電,全是辦公室秘書打來的,另外還有十幾條短信。

【亓軍長,您在哪?何映嵐回來了,有事要找您呢。】

【剛何映嵐又來了,我把她支開了,說您家裏有點事,出去了下。】

【亓軍長,您在哪兒啊,快回來啊,要是被總司令知道您沒請假就偷跑出去,我也要被責罰的。】

亓清沒再翻未讀消息,直接回了條:【我馬上到。】

驅車前往軍政處的路上,亓清一直偷偷觀察昱曈的反應,確認他應該完全不知道車內監控被打開了。

到達軍政處後,亓清先將昱曈送回頂層住處,接著馬不停蹄趕到辦公室。

“何映嵐人呢?”亓清問秘書。

“哎呀!您可算回來了!”秘書如蒙大赦,“何映嵐去監牢了,本來是想喊您一塊兒過去的。”

不再多言,亓清立刻駕駛懸浮車,趕往三軍監牢。

一進監牢,監獄長便迎了上來,一路領著亓清,前往監牢深處的審訊室。

還未到審訊室,遠遠就聽見前方傳來男人的哀嚎求饒,以及鞭子一下一下猛烈抽動的聲音。

監獄長止住了腳步,欠身向前伸出手,示意自己就送到這兒了。

亓清微微頷首,讓他退下,獨自走到審訊室的鐵門外。

透過鐵門觀察窗上的柵欄縫隙,她看見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被捆綁在刑訊椅上,一個獄卒提著帶刺長鞭,立於他身側,而他的對面,是一張長桌,桌後邊坐著何映嵐。

亓清推開鐵門,走了進去。

何映嵐擡手示意刑訊暫停。

“亓軍長,您來得正好。”何映嵐道,“這男人就是上次您公寓火災時,除了羅大媽之外的另一個殺手。”

亓清瞥了男人一眼,目光微動。

何映嵐搬來椅子給亓清坐下,湊近她小聲道:“我看這家夥快扛不住了,有松口跡象。”

亓清點點頭,表面泰然自若,胃裏卻忍不住泛上一股惡心難受。

曾經的她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,見慣了血腥屠戮,原本這樣的刑訊場面不應該對她有絲毫觸動。

然而,不知從何時起,她開始害怕面對殺戮,不願看見血腥。

以前她毫不猶豫,是因為堅信自己的所為是正確的,是追求理想不得不經歷的荊棘道路。

可是現在,她開始懷疑過去的自己,懷疑過往追求本就是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
信仰一旦坍塌,就好像一層精美的包裝被撕破,露出內裏醜陋的真實,讓人無法面對。

就在亓清神情飄忽之時,何映嵐開口問男人:“樸平街區公寓燃氣爆炸不是意外吧?”

男人有氣無力地“嗯哼”了兩聲,含混不清。

“好好回答,我保證你死不了,你的家人也會平安。”何映嵐話裏意思,明擺著拿家人威脅男人。

男人半掀眼簾,眼珠被血水浸滿,喉嚨裏咕嚕嗚咽,過了好一會兒,才吐出句清晰話語:“不是……意外。”

“你們和引爆公寓的人是一夥的,對不對?”何映嵐循循善誘。

“是,一夥的。”

“那你們是誰組織的?幕後主使是誰?我查過你的背景,一個出身貧民窟的貧民,跟你一起行動的那女人也只是個普通小商販,不可能有能力組織行刺革新派政要。”

男人再度沈默了,好像在猶豫。

等了片刻,見他仍不開口,何映嵐朝持鞭獄卒使了個眼色,獄卒再次提起長鞭。

男人嚇得立刻嚎啕連連:“我說!我說!別再打我了……”

“是誰?”

男人艱難吞咽了一口唾沫,然後說出一個亓清並不意外的名字:“‘正啟會’。”

“那是什麽?”何映嵐顯然並不知道“正啟會”。

“相當於是……是個黑社會組織,反政府武裝。”

“反政府?”

“也不能說是完全的反政府,主要是反革新派。”

亓清頭腦瞬間清透,坐直身子,豎起耳朵。

雖然她道聽途說了些“正啟會”的情況,但有人當面解釋“正啟會”,這還是第一次。

“所以,是不是保守派支持的‘正啟會’?”何映嵐繼續問。

“不……不是。保守派頂多算睜只眼閉只眼。”

“嗯?不是?”何映嵐歪過腦袋,頗為吃驚,“那是誰支持的?”

“‘正啟會’頭目們都是當年被滅門的極端保守派後裔,各種暗殺行動、會裏的獻祭活動,都是由他們組織的;其餘成員大多是貧民,為了填飽肚子進的‘正啟會’。”

原來如此,亓清心道,怪不得何映嵐以前說,抓到的刺客都很嘴硬,而現在這個男人卻願意開口,想來以前抓到的都是“正啟會”頭目們。

為了覆仇和為了填飽肚子,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。

“光靠這些人,哪來的能力反革新派?”何映嵐問。

“他們接各種暗殺、非法交易的單,價格都不菲。”男人刻意用了“他們”,想把自己與“正啟會”劃清界限。

聽到“價格不菲”四個字,亓清心念猛然一動,一些表面看來本不該有關系的人,竟似乎串聯在了一起——跨灣大橋的那起女屍案,當時財團主席用強勢逼迫自己停止查案,現在,這男人又說“正啟會”接各種價格不菲的單……

“‘正啟會’接的單中,是不是有不少來自於財團?”亓清插了一句嘴。

“直接由財團名義派的單,肯定是沒的,財團表面還是革新派的靠山,但財團內部有不少財閥私下聯系‘正啟會’,讓他們幹臟活,這種事情數不勝數。”

“照你這麽說,財團表面支持革新派,私下卻與‘正啟會’交易。‘正啟會’靠著這些交易的資金運作,領導權掌握在極端保守派後裔手上,他們痛恨革新派,暗殺革新派政要和改造人,又因為秉持保守派的一貫政見,要徹底鏟除蜂族,所以拿蜂族獻祭。”

亓清這一長串梳理下來,一旁的何映嵐不由駭然,眼睛都睜圓了。

“那豈不就是財團支持‘正啟會’殺革新派政要?”何映嵐驚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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